重回掌舵位置

亚洲航空集团在过去2年可谓一波三折，盈利急挫， 股价下滑，旗下大部分子公司亏蚀。但2016年集团扭亏为盈， 它深具魅力的首席执行官东尼·费尔南德斯 (Tony Fernandes) 决意公司要继续盈利。以下是他与东方航讯首席记者包乐天的对话。

May 1st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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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航集团首席执行官东尼·费尔南德斯不是个凡事找借口的人，包括自己的失着。上月，他很快向东方航讯承认，对他的评论确是事实，一个大的非民航业务组合令他无法专注于廉航集团的经营状况。 Read More »

除了亚航及其子公司外，东尼也经营由他与卡玛鲁顿·米兰伦 (Kamarudin Meranun) 合创的休闲娱乐公司通恩集团；他亦创办了卡特兰一级方程式赛车队，车队在激烈争执下收场，现在已被卖掉；他也是英国足球队皇后公园流浪人的大股东。这些庞大的投资占据了他的业务议程，而民航业界也注意到这情况了。

'股市有上落，分析师说他们想说的，令他们闭嘴的最好方法是亮丽的业绩。我在这点上说得不多，除了这个：我的信念是亚航集团非常有价值，它给了我动力，甘愿为它任劳任怨，让业绩说明一切。'

东尼·费尔南德斯 亚航集团首席执行官

他说：“对，事实上我除了亚航外还打理其他业务，不过很明显，当时我们要走出来参与其他事务，我们需要扮演一个角色。我和卡玛鲁顿已经把亚航建立起来，我们当时觉得，是时候交班了。”

“我们请了一些人进来，我自己开始沾手其他事务。不过，我已经大大缩减这些事情了，我决定亚航未来几年还是需要我。只要我一天还在这个位置上，还是有点用处的话，我们会继续努力。”

费尔南德斯的承诺可不只是空谈，除口头宣布支持亚航外，在4月，他和他的长期伙伴宣布将花2.6亿美元买入5.59亿股亚航集团新股票。收购将把他们对区内最大廉航集团的直接和间接持股量从18.9%提高到32.4%。

亚航集团将把注入资金用于减债，购买飞机，在吉隆坡国际机场盖一个新总部，及应付未来的运营开支。

对亚航集团来说，这证明了费尔南德斯给予了充分支持，不离不弃；这行动也向外界发出讯号，传闻考虑中的私有化肯定不在议程上，至少在现在是这样。

费尔南德斯说，集团也的确曾经需要现金，年初宣布发行总额10亿美元的多货币中期票据计划，就是因为融资成本太高而最终被取消。

他说：“卡玛鲁顿和我决定，让我们对集团显示信心。一，我们向外界证明，我们将留守在集团好一段时间，并且，我们以实际行动证明我们说的。二，我们向所有人清晰表明，我们深信亚航集团是非常独特的。”

“亚航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已经因为分析师和股东缺乏信心而受损。那么，我们就一石二鸟，为亚航集团筹得所需资金，由此显示我们对公司的长期承诺。”

有关公告对这家总部设在吉隆坡的多元企业是一针强心剂，这集团当时正从竞争激烈的廉航市场所蒙受的亏损中恢复过来，不幸在2014年12月28日又遭打击，印尼亚航8501班机在当天坠毁。

集团到12月31日的第4季业绩公告显示，集团纯利1.426亿美元，而去年同期亏蚀1.104亿美元。2015全年集团纯利增逾6倍至1.393亿美元，而之前一年的纯利仅为21.3百万美元。营收增加16.3%至16亿美元。费尔南德斯说“前景保持正面。”

集团在泰国、印尼和印度的分支的业绩好坏参半。泰国亚航已扭亏为盈并预测在今年取得多一倍的盈利，该公司2015年首9个月的纯利为42.1百万美元，2014年同期亏蚀13百万美元。

但亚航在菲律宾、印尼和印度的仍在创立阶段的联营公司则仍在赤字中；然而费尔南德斯对它们的进展满意。他说：“到3月31日的第一个季度业绩报告还没公布，但我们从中看到，业务正按计划进展，很顺利。”

“未来2年还会有些洼洼坑坑，但我肯定，菲律宾和印尼有这个潜力，在不久的将来成为亚航泰国那样。”

而即将创立的日本亚航有可能在10月开业，费尔南德斯说。他说：“我们已拿到空中运营商执照，目前在走规管许可的流程，将如期在10月开业。”

亚航的印度联营公司面对的不仅是竞争激烈的问题，当地对手声称，它由吉隆坡而不是印度本土经营。澳洲航空尝试在香港成立捷星香港时，遭到在香港的航空公司的反对，理由相类，反对被香港的航管当局接纳，澳洲的申请被拒绝。

对印度亚航运营模式的争辩非常激烈，以至亚航发出了一份声明，强调该公司的主要股份及有效控制权均在印度一方手上，该公司符合有关规定。

声明说：“航空公司日常运营的所有重大决定均由该公司的管理层作出，管理层在董事局 (多数成员均为印度国民) 的监督、控制和指引下作出这些有关决定。”

亚航说，费尔南德斯本人有浓厚的印度血缘，目前在印度亚航发生的事，是现任各人尽其所能“阻挡费尔南德斯而形成的“一起罕见的个案”。费尔南德斯本人说：“但这反而令我们变成人民英雄，抵抗现任人士的英雄。亚航【在当地】是个大品牌。”

“我们已经换了一个新管理团队，对印度亚航的未来越来越有信心。”

“很明显，塔塔集团 (TATA) 增加了他们的股份，这家印度多元化大企业增持了7.94%的股权，把他们的持股量提到49%。我们对目前的状态感到满意，所以我对印度保持乐观。”

“印度有10亿人口，我相信，我们能在印度干出我们在东南亚同样的成绩。我们已经有8架飞机，正稳步迈向盈利的目标，当我们达到一个合理规模的时候，稳定的盈利自然会出现。我相信合理的规模将在2017或2018年达到。”

另一个登上头条新闻是事情，是他申请成为印度海外公民 (OCI)，持不同看法的人士称这个行动是为了规避印度航空公司的拥有权规定。

费尔南德斯说：“绝无其事，这个申请跟AAI (印度亚航) 毫无关系。我不是为了印度亚航而作出申请，我是不是印度海外公民或什么的，跟印度亚航连边都沾不上。”

“我提出申请，是我老爹会很高兴，提出申请也是因为我想在印度多呆点时间，而成为海外公民的话，我就不需要每次都去拿签证。我还可以买房子，那也是个好处。”

还有另一件事情令他耿耿于怀 ━━ 去年在分析师之间流传的有关亚洲航空集团的负面报告，尤其是由GMT研究写的那份。这家在香港的公司声称，亚航作为母公司，和它旗下的联营公司达成租赁和保养协议，以此来提高它资产负债表上的盈利数字。亚航一向否认这样做，但有人觉得这报告令集团股价大幅下跌。

这事到底有多烦人？费尔南德斯说：“在这点上我一向很一致，股市有上落，分析师说他们想说的，令他们闭嘴的最好方法是亮丽的业绩。我在这点上说得不多，除了这个：我的信念是亚航集团非常有价值，它给了我动力，甘愿为它任劳任怨，让业绩说明一切。”

亚航[集团]是个开创先锋。他说：“其他人从我们干出来的成绩里受惠。作为先锋，你将创立规范，但同时也被人家审视。亚航之前没有廉航公司这回事，我们没做的时候，亚洲航空界也没有合营方式。这就招惹人家嫉妒，生出事情和一套新问题。”

其中一件事是投资把亚航集团融合的流程，不同的国家规定和股权法则令这个流程更困难。“我们仍然在和这个流程奋斗。状况还是不够清晰，我们已经做了很多，但仍然受到抨击，我们尝试尽可能透明的了。”

费尔南德斯说，随着融合的工作，注意力放在每个不同国家上。“你知道的，瑞安航空不会给人问，波兰瑞安干得怎样？匈牙利瑞安干得怎样？因为它们在欧洲，瑞安就是瑞安，一家航空公司。”

“如果只是一家公司，你看资产负债表上的盈利线就行了，但由于我们要向不同国家负责，事情碎片化了，由此产生那么多没必要的问题。”

他说，虽然一些联营公司仍无法盈利，它们仍然为整个集团作出贡献。他说：“印度亚航对亚航集团的贡献巨大，它从泰国及马来西亚起飞的班机表现非常出色，原因是我们的品牌突出，这可能出于错误的理由，而这个要多谢我们的对手呢。”

“作为个别国家，印度、菲律宾和印尼所赚不多或没我们想赚的那么多，但对集团整体来说，它们为集团的运营利润贡献巨大。”

在较大的舞台上，费尔南德斯对其中一个事项议论很多：东盟(东南亚国家联盟)的成员国必须合作。

“如果东盟不携手合作，我们将会被中国及印度边缘化。虽然我不是个好的经济学生，但我明白，经济合作带来真正的利益。”

他说，东盟的开放天空已经取得很多进展，大部分国家已经通过有关法案，但仍然存在一些障碍。“我非常乐观，我希望开放天空将成为一个框架，进而形成一个东盟航空管理局，和一个东盟版本的欧洲管控 (欧洲整体空中交通管理系统)，这样，我们有更高的效率。我们必须去说服各政府，它们不会因此丧失主权，”他说。

马来西亚航空公司协会 (AMAC) 在上月宣告成立，促使协会诞生的原因，是马来西亚政府计划大幅度调高航空服务收费，费尔南德斯在协会形成的过程中担当了一个显著的角色。在这之后，他希望不久后能出现一个东盟航空公司协会的组织。

他希望能与东盟达成一个共识，即使某些措施无法取得10个成员国的一致协定，它们仍可在区内实施。签证规则是这类措施的一个例子。他说：“如果有8个成员国同意，那就实行，这比什么也不做好。我们就在印度和中国的国门外，但在某些情况下，他们需要拿5或6个签证才能在东盟国家之间旅游。”

在运营上，亚航集团经历了一段缓慢增长时段，期间试过延迟接收订购的飞机，现在它重作扩张，在上年12月31日，亚航及其联营业务有188架A320-200飞机，已订的有41架A320-200及300架A320neo客机，很多所订的飞机是为了机队更替目的。

“我们没再下更多的订单了，虽然未来还是有一些发展。当然了，如果所有联营公司都发力，那我们可不够飞机了，我们肯定是不够飞机用。所以，几时做，怎样做，我们都要等一下，看怎么样，”他说。

虽然区内各廉航公司下了颇大的订单，费尔南德斯不怕载能过多的可能性。他说，印尼狮航及亚航本身是唯一两家拥有大量飞机订单的廉航公司。

他说：“从我们的角度看，我们大幅减缩后开始回增载能，以单位数字的速率增加。我们将开始增长。我看不到有任何航公司乱下订单。以亚洲的人口来看，我们还是很少，整个东盟在用的飞机才700架，欧洲比我们多得多了。”